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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轟笑聲中,華大一張臉漲得通紅,正要回口,一旁一個高瘦的白面漢子已站了起來,拍桌喝道:「姓華的,這是甚麼地方,容得你亂吼亂叫?快向趙老闆道歉!」

居家牙齒美白組

華大不敢對趙真發作,對這白面漢子可沒了顧忌,當下將一腔羞怒都發洩在這人身上,叫道:「白堯夫你算甚麼東西?誰不曉得你對趙老闆也是日思夜想,只他媽的半句也不敢說出口!你這沒勇氣的懦夫,卻有膽對我開罵?」那白堯夫是個江湖異人,善使武林中少見的奇門兵器沖天戟。他素來自命清高,聽華大竟對自己粗言相罵,還說破自己對趙真的日思夜想,羞惱之下,一張白臉越發蒼白,衝上前便去揪華大的衣領。

趙真雙眉一軒,插腰喝道:「誰敢在我這兒動兵刃,便永遠別走進我的酒肆!」那華大和白堯夫一個酒醉,一個急怒,卻熟知趙真的規矩,不敢拔刀出戟,就此罷手又心有不甘,更放不下老臉,對望一眼,忽然大吼一聲,各自揮拳踢腳扭打起來。即使動手,這華大和白堯夫也只敢在屋角落裡扭打,連趙真酒肆裡的桌椅都不敢碰翻了一張。趙真看在眼中,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,正要開口,忽見人影一閃,一柄連鞘長劍不知從何處冒出,格在兩人中間。華白二人都是一驚,眼見這柄劍小孩牙齒黃黃的來勢奇快,都知道遇見了高手,正打算後躍迴避,卻受那劍的力道衝擊,身不由主地分別向後跌去,直退出五六步才穩住。兩人臉色大變,一齊抬頭,卻見身前多出了一個灰衣青年,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,眉目英挺,臉上帶著一股逼人的傲氣,冷然道:「要打出去打!沒的掃了人飲酒的興致。」這青年原本獨自坐在角落的一張桌旁,離華白二人有數丈遠近,不意他身手如此快捷,只一瞬間便來到二人身邊,揮劍制住二人。而他出手勁道之強,拿捏之準,實非一流高手莫辦。趙真眼見這人劍未出鞘便制住華白兩人,微微一笑,說道:「好一招『蒼松迎客』!」那灰衣青年微微一笑,說道:「趙老闆好眼光!」將劍收回腰間,走回自己桌旁坐下。白華兩人聽趙真叫出那青年的招式,心中都不禁暗驚:「『蒼松迎客』乃是點蒼派的絕招,莫非這青年竟是點蒼弟子?」這兩人雖自負武功了得,畢竟不敢輕易招惹點蒼門人,華大酒登時醒了,一時不知該如何下台,只好裝做若無其事,坐下繼續喝悶酒。白堯夫也暗惱自己在心上人前大失臉面,狠狠瞪了華大一眼,卻不敢再向他叫陣,背對華大和那灰衣青年坐下了。酒肆中為趙真爭風吃醋的事情所在多有,趙真美白牙齒價格也不以為意,正想上前向灰衣青年行禮道謝,卻見文素已泡好了茶,一手提著一隻茶壺,一手拎著一隻放滿白瓷茶杯的竹籃子,小心翼翼地從廚房走出來。趙真向她招手道:「文素,快來替這位公子斟茶。」文素應道:「欸。」快步來到灰衣青年的桌旁,放下一只小小白瓷茶杯,持茶壺在杯中倒了七分滿的淡青色新煎碧螺春,微笑道:「公子,請喝茶。」那青年望著文素天真純淨的笑靨,也不禁露出微笑,拿起茶杯喝了一口,讚道:「好茶!」又向趙真抱拳道:「在下姓張,單名一個潔字。」趙真微笑道:「原來是點蒼許觀主的得意弟子,號稱『點蒼小劍客』的張少俠。果然好俊身手!」張潔道:「過獎。久聞趙老闆的酒香醇濃冽,人間少有,當真是名不虛傳。」文素眼睛一亮,拍手笑道:「你也覺得這酒好喝?咱店裡的酒都是姊姊和我親手釀的哩。你若喜歡這川西白酒,我再替你熱一壺來!」也不等張潔答應,便轉身跑進廚房去了。趙真搖頭笑道:「這孩子,就是性急。張少俠請莫介意。」張潔微笑著搖了搖頭。趙真便提起文素留下的茶壺茶杯,一桌桌倒茶敬客去了。東首一桌坐的是兩個身穿杏色長袍的青年,乃是名門峨嵋派俗家弟子,風流自喜,嗜酒如命,這番特別結伴來這杏花村一解酒饞,乃冒雨上岸來飲酒。兩人謝了趙真的茶,各自吟詩一句,盛讚趙真的好客。角落一桌坐了三個形貌凶惡、身帶大刀的漢子,趙牙齒黃黃的牙膏真知道他們是往來川鄂一帶的大盜,號稱西山三虎。這三人神色陰沉,說話不多,但當趙真來奉茶時,卻一齊起身向她抱拳道謝,神態恭敬。其中原因只有趙真和那三人心裡清楚;五年前這三人受仇家追殺,幸得趙真出頭迴護,才令他們保住性命,全身而退。這等盜匪雖悍狠無忌,卻不敢忘記救命之恩,因此對趙真異常客氣禮重。再往旁靠窗的一桌坐了五個皇宮侍衛模樣的男子,更有兩個宦官夾雜其中,看來是錦衣衛或東廠派出來公幹的。這些人也是見多識廣的老江湖,對趙真這等異人自是不敢缺了禮數,兩個宦官甚至尖聲尖氣地稱讚趙真保養得方,駐顏有術。最後一桌坐了三人,卻是龍幫中的人物,為首的是個方臉漢子,乃是一位香主,叫做史九哥,常常行船經過此地,對趙真一見鍾情,曾多次私下向她示意,卻都被她直言拒絕了。這史九哥並不放棄,仍舊癡心糾纏,只因忌憚趙真的冷肅自持,才不敢褻瀆造次。這時他眼見白華二人差點為趙真打起來,心中有些酸溜溜的不是味兒,但在趙真帶著微笑的問候之下,很快便忘卻了那一點兒的不愉快,與她大聲談笑起來。那邊文素在廚房興沖沖地為張潔新熱了一壺白酒,從後堂轉出時,卻見堂中又多出了六個人,正各自除下身上油布,收起油傘,圍著一桌坐下。當中是個留著長鬚的中年人,相貌端正,頗有官相,衣著講究。他身邊坐著個藍衣少年,白淨臉皮,臉上滿是驕貴之氣,眉目和那中年人頗為神似,看來多半便是他的兒子。另外四個漢子勁裝結束,形貌剽悍,一望而知是會家子,當是這對父子身邊的隨從或弟子。奇的是桌旁地上另坐了一人,衣著襤褸,身上五花大綁,更有幾處包紮猶自滲出血來,雙眼被布蒙著,似乎是被這些人擒住的囚犯。(待續)(中國時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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